锁着她周身的手臂收紧几分。
她又想走。
男人偏头,头发蹭过脖颈带来阵阵痒意,奇缘笑着躲了一下,顺势窝进他怀里:“跟我说说栾家吧。”
对于这些大家族,她了解的实在太少。
从谭扶修的讲述中,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脑海里徐徐展开。
“我们国家拥有千年历史,总有一些人在千年前就掌握权势并保留到现在。”
期间,时代更替……
他们必须做对每个选择才能延续,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家族的决策者需要拥有敏锐的洞察力,其中,运气和财力缺一不可。
岁月的洪流奔波千年,多少家族湮灭,唯有栾家始终屹立不倒。
战争爆发,他们凭借财权提前获取消息,放弃一部分权利带着家族转移。
1896年,澳区突发鼠疫,疫情给澳门经济与人口带来巨大损失,栾氏家族就是在这个时候转移到澳区并在这个关键时期提供帮助,从而站稳脚跟。
因澳区当时属葡萄牙殖民地,在二战中保持中立,当国内大部分地区沦陷时,澳区成为了独特的安全区。
直至抗战胜利后,栾氏本家转回京市老宅。
至此,依旧留存。
奇缘感叹:“每一条决策都很关键啊,栾氏的前瞻性很强。”
谭扶修搂着她窝在床上,没有再说话,奇缘就转身,男人双眼轻阖,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扇形阴影,因为她的动作,睫毛微微颤了颤。
奇缘下意识放轻呼吸,等待他再次沉睡。
这一觉,谭扶修睡的很踏实,再醒来后入目便是拱在胸前的脑袋。
天色入暮,他竟睡了一天。
男人失笑,眼看就要入境,作息又得调了。
入境一切手续由谭扶修全程办理,一路上,奇缘睡得迷糊,被人抱着回到维罗德。
有人在睡梦中轻抚她的脸庞,温柔地拨开额间碎发,目光专注地描绘她的轮廓,意外的,沉睡中的少女抓住那双手,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。
奇遇整个人僵再原地,在妹妹失踪的三月里,他做了另一件事——找到了奇缘房间那张死亡报告单,凭借分析师的职位,几经周折,终于拿到谭扶修手上的监控。
不需要任何推测,奇缘已经陷入到复仇的泥潭。
怪不得她最近做的事情一反常态。
怪不得..她避着他。
奇遇的几位顾客有些手段和人脉,双方交情不错,巧合的是对方先一步帮着调查到那艘直升机的买家身份——一个毒贩。
偏偏那位毒贩顾客也认识,交情极深。
在打听下,他们了解到,这架直升机被他转送。
栾氏,这个姓氏他不陌生,几月前砍伤他的人背靠的就是栾氏。
奇遇小心翼翼地抽回手,临走前,深深地看了眼奇缘。
那场车祸,夺走的不只有她的妈妈,还有他的父亲。
这份仇恨,从来都不仅仅属于奇缘一人。